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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全错了。
在笼罩中的周景池完全无法平静,他之前一意孤行的印象和理所当然的猜测全错了。
赵观棋没有在充满阳光的家庭里长大,反而是在父亲只手遮天的无尽阴霾下艰难过生活。
心里泛起一股没来由的酸胀,周景池感觉到一股凉意,低头看去,赵观棋送的冰袖被栏杆上遗留的雨水浸湿了。
周景池触电般将手收回,几乎是立刻在心里怪起自己来。
但他知道,需要怪罪自己事情远不止这些——比如他凭什么认为赵观棋是开心的?他凭什么不了解就胡乱猜测?就凭赵观棋在自己面前一直笑口常开吗?
植物有趋光性,有向水性,本身生长于压抑环境下的人同样会奋力成为自己的向日葵。而人之所以成为向日葵,是因为他本身向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赵观棋出类拔萃,成为了太阳。
他不应该先入为主地认为赵观棋家庭幸福美满,童年自由快乐,更不应该觉得烟是烦恼者独有。周景池艰辛成长,摸爬滚打二十余载才得以脱离魔爪,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个事实——赵观棋与自己有过不相上下的挣扎时光。
自己忙着兼职挣钱补贴家用攒学费时,赵观棋也许同样痛苦地没日没夜与岩壁为伍;自己忙着规避异样眼光小心做人时,赵观棋也许同样浑身不适地接受厌恶至极的注视和追捧。
他们本是一类人,也许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但他们是如此痛苦的一类人。
一片混乱和惶惑,周景池被无形的韧丝狠狠捆扎,赵观棋的手机却在此刻振动了一下。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醒——‘抢凳子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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