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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新的争吵无可避免地爆发了。晓晴夹在中间,试图用沙龙里听到的「意识叠加」、「记忆错位」等词汇去解释妈妈的状态,但无论是愤怒的爸爸,还是沉浸在「回家」执念中的妈妈,都听不进去。爸爸认为nV儿也被「洗脑」了,而妈妈则认为nV儿不理解她的「伟大计划」。
晓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那个地下沙龙,不仅没有为她解开谜团,反而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了更深的混乱和疯狂。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楼上的陈浩宇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妈妈李月娥红肿的眼睛和爸爸陈建明画室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充满悲伤的歌声。那歌声的旋律悠扬婉转,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哀愁,歌词浩宇听不懂,像是某种古老的民谣。
「浩宇,你快去看看你爸吧,」李月娥哽咽着说,「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整天了,不吃不喝,就一直在那里画画,还唱着那种…听不懂的歌。我叫他,他也不理我。我真怕他会出什麽事。」
浩宇的心一沉,快步走到画室门口。门没有锁,他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爸爸陈建明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画布前。画布上,那个之前只是一个模糊男X轮廓的形象,此刻已经被赋予了更清晰的五官和神情—那是一个眉眼温柔、气质儒雅的年轻男子,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深邃得彷佛能洞察一切。画作的sE彩浓烈而忧伤,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陈建明嘴里哼唱的,正是那首浩宇听不懂的歌谣。他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
「爸…」浩宇轻声叫道。
陈建明猛地回过头,看到是浩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一种深沉的悲伤所取代。他指着画布上的男子,声音沙哑地说:「浩宇,你看…这是明芳…我终於把他画出来了…我终於记起他的样子了…」
浩宇看着画中那个栩栩如生的男子,又看了看爸爸眼中那种近乎痴迷的眷恋,心中涌起一GU复杂的情绪。他想起沙龙里「时空旅人X」说的,强烈的情感和记忆,可能会成为意识在不同维度间的「锚点」。难道爸爸画出的这个「明芳」,就是他「另一个世界」的Ai人?
「爸,这个明芳…他是谁?」浩宇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引导爸爸说出更多。
「他是…他是我的Ai人,是我nV儿苏晓晴的爸爸…」陈建明喃喃自语,眼神迷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在那个开满了鸢尾花的河边定情,他说要为我建一座世界上最美的画室…可是…可是我把他弄丢了…我把晓晴也弄丢了…」他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李月娥也跟了进来,听到丈夫这番「胡言乱语」,更是悲愤交加:「陈建明!你还在胡说八道!什麽你的Ai人,什麽你的nV儿!你的妻子是我!你的儿子是浩宇!你画的这个nV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叫明芳的nV人?一定就是明芳那个g引你的小贱人!」她依然坚信「明芳」是个nV人,尽管画布上的轮廓初具男X特徵,但在她极度愤怒和被背叛感冲昏头脑的情况下,她已经无法客观分辨,或者潜意识里将其扭曲为一个具有迷惑X的nVX形象,认定丈夫现在的状态,是彻底被那个「狐狸JiNg明芳」给迷惑了,甚至不惜将「她」的样子画下来日夜思念。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陈建明痛苦地摇着头,指着自己的x口,「我这里…住着另一个人!一个nV人!一个叫陈淑芬的nV人!她才是苏晓晴的妈妈!她才是明芳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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