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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温棋松开手之际,明显听到盖头下的人肩膀一松,大大得呼了一口气,不觉更好笑。
李温棋是家中的幺子,自小性情不羁,几乎是能跑之后就跟着爷爷走动了,大了之后更是天南地北不着家。
李家祖上还是马背上打过天下的,只是后来才弃政从商,骨子里的不拘也是由来已久。李家夫妇对子女的管教也不拘于常理,觉得男儿闯荡四方寻常不过,只是眼看排行最末的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唯恐再上点年纪都没人要了,所以才严肃了态度,给他宽限了一年时间自己没找成,便干脆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对这门亲事李温棋也没有很排斥,想着相敬如宾也不错,往后要是妻子想持家,他便给她衣食无忧;要是夫妻能志趣相投,一起游走名川大山也是件美事。
所以李温棋在面儿上的功夫做得很足,一点儿没差错,对于婚礼的一应流程,也没有随意应付的态度。
他拿起托盘里的喜秤,小心地勾起新娘子的红盖头,看到逐渐显露的一张芙蓉面时,却微微一愣。
李家是什么人家?自然不会粗心大意到连自家娶的媳妇儿什么样都不知道。
李温棋虽是听从父母安排,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清楚。与红盖头下那双怯生生的眼眸一对,李温棋的心头就划过了一道疑问:“娶错了?”
可看叶满好奇又带着些许小心的眼神,李温棋难得变得一头雾水。
这世上该不会有不知道自己所嫁或所娶之人是谁的才对,就算结亲前两人没有正式见过,媒人也会专门带小像让二人彼此有个印象。
可明显,李温棋对眼前的新娘子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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