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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前面一个个奋笔疾书的庶常们,脸色黑沉:“他们无论是会试还是殿试,名词均排在你之上,你以为你的小动作能瞒得住他们?即便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何况你下手未免太过草率拙劣,你真当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来是你在背后使绊子?”
李通许抬眼看了一遍屋子里的冷清,入耳除了沙沙细碎的落笔声,就只剩下哗啦啦的翻纸声,李通许这么大的人站在谢行俭这里,埋头苦干的众人却没一个抬头看过来。
谢行俭沉默半晌,又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的三脚功夫他们早就识破了。”
“他们为何不……”李通许脸色变幻莫测,清瘦的脖颈青筋暴起。
“你想知道他们为何不说?”
谢行俭反唇讥笑,“说了又如何,左不过杜大人朝你发火,贬斥你,可毁掉的文书能回来吗?!”
“你糊涂啊!”
谢行俭抖着手指责道,“你是二甲吊尾巴进的翰林院,上个月皇上听说你是寒门出来的读书人,还特意从国库拨了一百两银子给你,好让你在京城安家,如今你这么拖翰林院的后腿,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里,岂不是让皇上寒心?圣上定会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否则他看中的人怎么会在翰林院这般胡作非为!”
李通许闻言,心里愈加难受,脸上的颜色转得格外热闹,有悔恨,有羞赧,还有做错事后的忐忑不安。
谢行俭瞧着李通许消瘦的身子,想起此人和他一样出自农家,心里无端的烦躁起来,都说寒门出贵子难,李通许如今都爬上了翰林院,怎么还不知道珍惜当下来之不易的机会,干什么非要和朱庶常这样的狡诈小人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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