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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来送洗漱衣裳的人是谢长义,拿来的包裹鼓鼓囊囊,这几天天气闷热,谢长义担心儿子像五月那回突然昏病,便包了几罐子醒脑的糖酸梅子等吃食。
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下掏,谢行俭有些目不暇接,东西有点多,堆着满桌子都是,他也不拦着官差将严实的包裹打乱,而是任由宫里的人仔细查检,确保不会出现违规忌带的东西。
官差在那检查时,谢长义顾不得去欣赏宏伟大气的翰林院,将儿子悄摸的拉到一旁。
“小宝,”谢长义拧紧了眉头,低声道:“家门口那条街上,昨夜有个巡夜的更夫被风刮倒的大树砸伤了身子,衙门口正闹着呢。”
树真压了人?谢行俭哑了半刻,小小声道:“爹,这两天外头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你跟娘就别往外跑了,就搁家里闲躺着。”
“团宝嘴里才冒出点小牙齿,天天吵着你娘要吃要喝,你娘压根就没空出去唠嗑。”谢长义一说起小儿子,高兴和心烦交叉,团宝这小子太皮了,三天两头闯祸,他和王氏这段日子就尽跟在后头收拾残局。
“不出去好,”谢行俭眼见檐外雨势不停,忧心得拉着他爹:“天总这么下着,说不定哪天就将京城给淹了,爹,你等会回去后,招呼下人将院子四周的水道给疏通好,我瞧着有些水沟里落了一堆枯树叶,得让人将树叶都捞出来。”
“小宝,你是说京城会涝?”谢长义惊愕的昂起脖子往阴沉沉的天上看,“瞧这灰蒙蒙的架势,不下个十来半个月是停不了。”
他所在的平阳郡地处南方,多旱灾,鲜少会碰上这样的雨季,所以在上官轿前,他担心家里出事,便交代他爹别忘了让家里人多备一些粮食。
“家里不是有地窖吗,里头东西都堆满了。”谢长义颇为骄傲的道:“风干的鸡鸭鱼肉,还有你喜欢吃的虾子,海胆等,都有,一年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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