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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小心翼翼的踩在滑溜溜的窄小石板上,趁着换脚,他吁了口气看向曹弼,油纸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将曹弼脸上的心虚和无措照的清清楚楚。
曹弼将身子紧紧趴在山壁上往前挪动,谢行俭见曹弼沉默,当下也不再言语,一心一意的专注攀爬山壁。
忽而,前头传来曹弼的嗡哼声,谢行俭挪着小碎步侧耳倾听:“工部不同于其他部,工部一贯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多少年了,无论哪个官位都会隔几年就有调动,哪怕是皇位……”
谢行俭没插嘴,只用心的注视着前方窄小的过道,走过这条峭壁,前边就宽敞许多,两人并排而行。
曹弼迟疑了会,紧接着苦笑连连,他们刚好经过一个塌了大半的山洞,曹弼这一声突兀的笑在空旷的墙洞里显得格外的瘆人。
在水里泡久了,他忍不住发颤,只听曹弼叹服道:“咱们皇上早就对工部不满了,无奈工部尚书仗着手艺在手,且为人谨慎胆小,丝毫不犯事,皇上逮不着机会换掉他,何况工部大半的机密都被工部尚书掌握在手里,皇上要处决他之前,得先将机密弄出来。”
“直接去工部搜不就行了?”谢行俭满腹疑惑,直言快语道:“皇上行事果断,怎么遇上工部的事就这么没主见?”
“谢大人这般议论皇上,就不怕下官回去告状?”曹弼轻笑。
“你是性情中人,我猜你不会去跟皇上说这些无聊的事。”谢行俭笃定的说,随后脑袋四处看看,笑道:“再说了,这里就我俩,你即便去说,我不承认你又奈我何?”
曹弼哈哈大笑,一晚上的疲倦似乎轻减很多,双手拎着腿艰难的在泥泞中行走,笑了一阵后,曹弼敛住玩味表情,痞痞道:“从前就听说大理寺有一胆大的读书人,编写的刑罚书足足有十三本,可把我等一众兄弟吓坏了,我和哥几个还笑称日后有机会定要来大理寺会不会大人您。”
谢行俭手掌扶着山头,喘着粗气而笑:“我在大理寺呆了有一段时日,也没见御林军去大理寺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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