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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得罪他们?”卢长生怔了怔。
谢行俭迎着卢长生灼灼逼人的目光,缓缓道:“他们藏的深,我未必能得罪的到。”
“那庆州呢?”
卢长生苍凉一笑,“庆州历届督抚都是范氏族人担任,今年吏部的升降折子下来了,督抚一职又是姓范的,照这样下去,庆州还叫庆州吗,不如直接改名范州算了!”
“吏部能通过庆州的升降折子,想必范家已经打点了吏部,大人也说了范氏一族霸占庆州多年,连督抚一职他们都能轻松操纵,可见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咱们是翰林院的人,能插手管这事吗?”谢行俭有些气竭。
他是有冲动的时候,但他不傻,得罪有权势的家族,跟送死没区别。
范氏一族遍布庆州,他有心想灭了范氏,可他无力啊。
翰林院保存的书卷上记载有范氏卖人发家的事,瞧瞧,这事都传到京城了,难道敬元帝不知道吗?敬元帝当然知道,那为何敬元帝没惩罚范家?
那是因为不管是范家从老百姓手中买孩子,还是范家将孩子转手卖给达官显贵,双方都是自愿的,银货两讫的事,不犯法啊!
卢长生双手负背,神情冷淡:“这其中的缘由我何尝不清楚……今夜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原是想着你常去三司,以为你能跟三司说说能不能拔掉范氏这颗毒瘤,此刻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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