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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硬着头皮道,“大人太抬爱学生了……”
他努力斟酌着话语,试图能说动郡守大人,“学生不过是小小的一介穷书生,实在不敢高攀大人您这门亲事,还请大人收回成命,另择良婿吧。”
穆勒看着谢行俭着急推辞的模样,短胡子颤抖,随手将桌面的禀生文书往桌上重重一摔。
巨大的声响令站在屋外等候的魏氏兄弟都为之一抖,屋内的谢行俭则眉心一颤,他不由得将手指攒紧,小心脏愁着发疼。
见谢行俭这般油盐不进,穆勒气的扯松腰带,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
“本官实话跟你说了罢,本官之所以想将女儿下嫁与你,不过是看你才学斐然,前途不可估量,想着过几年高中进士是指日可待的事,这才起了这般心思,你以为呢?”
“你倒好,左推辞右推辞,你不爱那些涂脂抹粉的美人便罢了,你一个秀才莫不是还看不上本官的女儿,本官小女年方十三,华容婀娜,不说绝代色,却也有倾城姿,难不成还配不上你?”
穆勒一口气吼出这些话,早已气喘吁吁。
这段话其实有些诛心了,但穆勒这种只有三分耐性的人,他既然知道谢行俭与京城那位大人关系颇深,那他就要抓住眼前这条路。
一旦谢行俭成了他的女婿,去了京城能为他在那位大人面前美言几句,那么他调任京城的日子不远矣。
穆勒摊在椅子上歇息够了,一抬眼,就见谢行俭垂着脑袋依旧跪着,少年虽双膝着地,脊背却挺的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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