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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想到今晚他娘吃饭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顿时有了偷听的小举动。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侧着身子将耳朵紧贴墙面,只听他爹的声音隐约传开,“爹和大哥都说朝廷是鼓励分家立户的,大哥还是小半只脚踏进官场的读书人,俗语说天地君恩亲,读书人可不就是要跟着朝廷的旨意走么。”
“读书人?读书人,哼,读了大半辈子才得个秀才有什么好嘚瑟的?我喊他谢长忠一声大哥是看在你跟爹的面上,难道读书人就能得了便宜卖乖不成?当初你出远门做长工,一年到头你可捞到半个铜板给我,不全都填了他读书的坑吗?”
回忆起往事,王氏眼睛微红,哽着嗓子哭泣,“当年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的拽着钱袋子不给咱二宝治病,咱二宝现在早就娶妻生子了。”二宝是比谢行俭大十二岁的二哥,养到三岁的时候生了场病没了。
“二宝是我身上掉的一块肉啊,当家的!”王氏捂着嘴哀嚎。
显然,二宝这两个字触动了谢长义隐藏的痛楚。
谢长义叹了口气,眼尾片刻湿润,“二宝都会喊我爹了,他没了我也痛,只是大夫说没得救......”
“什么没得救!”王氏抬起头,满脸恨意,“大夫明明说府城有医术好的,只你大哥谢长忠不舍得给咱二宝花钱罢了,还不是因为他那年要考秀才,要交钱找禀生作保。”
“分家前,家里事事以你大哥为先,连带着他媳妇刘氏都拿着丈夫要读书的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要我说,爹也是个偏心眼的,被大房的一拾撺,说什么朝廷律法鼓励多子分居立户。”
王氏冷笑,“他发迹了就把你这个任劳任怨的兄弟儿子往旁边一踢,真不愧是读书人。”
谢长义不接茬,他是男人,不好在背后嚼人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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