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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万人之上我湮没 (1 / 16)_

        阮宁夫妇所住的军中生活区域要做整改,建一个大型的军备库。听梅大姐电话中说近期就要开工,而军备库则是由的军工企业赞助。

        听说,之前军区军医交流培训也是支持主办。

        阮宁心想,又是可以记录在案的巧事。

        宋中元写了许多信,信上总是简短的两句话:“阿延可好?我妻一切顺心否?”

        这信没有寄送的地址,他去的地方,她不知在哪儿。她无论如何都和他联系不上,手机永远,只有他亲笔写的信还在不停寄着,这似乎暗示着他的平安,但是阮宁却提心吊胆着,总怕哪天就收不到了。

        小武某一日深夜给她发了个视频,但在她下载之后很快就删除下了线,之后手机也同样没了音信。

        这个视频是执行任务间隙,闲暇时宋中元在东边境给牧民讲课的场景,他语速很慢,科普一些自卫的知识,大家倒还挺愿意听。

        有一个十几岁、一头辫子、脸颊发红的小姑娘用蒙古语问了一句什么,旁边的农场主充作翻译,问了他。

        他想了想,清晰缓慢地回答着,显然是为了大家都能听懂:“人快死的时候会想起什么?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同样好奇这个问题。我倒是曾经有这样的经历。无论是少年时被人侮辱,还是参军后经历的几次真枪实弹,死亡都曾距离我非常近。可是每一次我的脑中都是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这片空旷得没有尽头的草原,是终于可以安歇的宁静,也是从容地问一句人世‘我走吧’的和解和妥协。无论生前有多么悲伤,死亡终将使你解脱。这些是我可以释怀的东西。”

        “可是2009年3月的一天,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一大早起来,依旧忙碌地打扫庭院,伦敦的清晨六点雾气还很重,我服务的那个姑娘晨起,她要了一盆清水,坚持在窗台上洗脸,她说她想看见园子里新开的蓝玫瑰。她把毛巾挂在了我的肩膀上,鞠了捧清水,然后低头告诉我,她的一个朋友也许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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