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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原来你都知道了。怪不得,我这样无耻地骗了你,把你留在身边,你却依旧没有怨言。是因为怜悯吗?俞迟真的好可怜啊,可怜得让人发抖,是这样想的吧?”
他曾在沙漠遇险时想过,只要阮宁愿意原谅他,他可以不再请求人生中任何一次幸运的机会。
在她那样生气的时候,他想张嘴凑点情分同她说道说道,可末了发现无论是发小情、同学情还是夫妻情,都通通暗淡无光,甚至各有各的死法。你跟她讲童年,童年他可没少受张小栓排揎,扯什么青梅竹马,真不是,那孩子就是贱,纯贱,招人烦的贱,甭说俞迟,谁都爱不上;你再说同学情,初中初中人病了一两年,高中高中你砸人口贩子手里了,小姑娘情书写给谁现在还是一桩公案,到了大学,轮到他排揎人姑娘了,可没手下留情,老猫抓小老鼠一样戏弄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谈了场恋爱还把人甩了,“前男友”这词儿在姑娘心里约莫还得配上“渣男”二字,就像奥利奥蘸牛奶一样是绝配;夫妻情倒是有一两分,可人家承的是宋中元的情,虽然宋中元就是俞迟,可关键是你可从没说过宋中元是俞迟,怎么看都像是在耍人。
所以,阮宁肯原谅他,他当时真的觉得沙漠中无意看到的流星似乎真如那些屁事不懂就爱风花雪月矫情词的小姑娘说的,有点用处。当然刷微博时也默默转发了些锦鲤,细细想来,竟不知是谁发挥的作用。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阮宁不知道他是如何从林迟变成的俞迟,如何从从前温柔善良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冷漠残忍的模样。
人都是会变的啊。
只要这样想就好了啊。
干吗……知道那些前因啊,小栓。
俞迟好几天没搭理阮宁,阮宁也自知理亏,讪讪地把抠下来的铃换成了新买的铃铛,挂在俞迟房间外,又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阮宁这周休完产假,马上就要去延边中级人民法院报到。因此宋延这两天一直同保姆睡,提前适应一下。
之前一直忙,倒没时间想些什么,一下子闲下来,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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