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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一封邀请函,大一那一年的夏天,第一次参加了初中同学会。
再一次见到那个姑娘,站在大树下的姑娘。
我每一次看见她,她都在大树下。但和上次不同,她眉眼黯淡,再无殊色。然而,那心底的最深处,还藏着自由。
我一眼瞧出。
我曾想她会美这一辈子,这样我娶她也能粉饰,我同她虽是有目的地联姻,但毕竟郎才女貌。
我诧异她为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可见算命的有几分准头。
多年后的婚礼,我该如何介绍这段政治联姻。若非她爷爷权势逼人,便是,我真的爱这个人。
婚礼上的那个我,恐怕会被众人笑死。这是我遇到的最现实的困境。
若她落魄,以何爱她?她这辈子早已燃尽最美光泽,捕珠人空余嗟叹,是由她暗淡沉海还是捉起嫌弃?
最长情的是人还是兽?
爷爷也说阮宁现在已非从前,你从前的选择可以画掉,重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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