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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路口,鞋尖抵着人行道边缘的感应带,悬浮路灯的光晕在脚边晕开一圈惨白。看到的书包带在转角处最后在视线里晃了一下,帆布边缘蹭过智能垃圾桶的紫外线消毒口,她数着电子钟跳动的数字,等待着绿灯亮起,直到倒数清零,路面终于浮现出半透明的箭头,指向他消失的街角。
她踩过落叶碎屑,缓慢地想起上个月雾霾天的那个日子——的书包带子也是这样滑脱,帆布被悬浮路灯照得泛出铁青sE。他们之间隔着几人的空隙,她绕过逆行唱着令人厌烦的欢快儿歌的扫地机器人,这一举动引来身边中年大叔的低声咒骂。
有时,往下一个路口如果再次不巧地迎来一个红灯,她便会小跑着赶上下一次变绿的间隙,和走在同一节奏上。某次一个穿荧光绿外套的男生挤进他们之间宽大的空隙,顺手理了理肩上的书包带,恰好被那人挡住书包,接下来转过街角,他们却同时看见对方——他正在街角俯身系鞋带,然后抬起头来对上的眼睛。
现在的食指按在耳机外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摇滚乐的主唱正在压着贝斯的音节嘶吼着最后一个高音,最后半节音节却被机械提示音打断:“,西南方向23米,情感同步率91%。”冰冷的提示音响起,这行字像刀刃划过耳膜,他皱着眉头,努力忽略这条更新,加快脚步走进了咖啡店。
&推开咖啡店门时,总习惯用食指抵住把手凹陷处,久而久之,那块h铜就b别处更锃亮。空气中弥漫着产自大洋对岸的咖啡粉的香味,这些颗粒曾沾满的围裙。几个月前他正在学习拉花技巧,手忙脚乱间打翻了壶,这些咖啡粉洒了一地,到现在店里还没有办法完全清理g净。
店里弥漫着烘焙豆子的焦香,掺杂着柠檬清洁剂挥发后的刺激味。咖啡机在角落自动清洗,咕噜声断断续续,蒸汽升起,热气凝在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暖光下微微闪亮。侧壁的金属面残留着擦不掉的水垢,他的食指落在萃取键上,h铜按钮在指腹下缓慢陷入。
按键回弹的瞬间,收银台裂缝间的咖啡渣轻轻震动,门铃响了。
橡木地板发出老房子特有的吱呀声。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响起,那节奏他再熟悉不过:鞋跟轻叩两次,停顿半拍,然后是y底鞋擦过木纹的细响。声音在他脑中拼合成清晰画面:穿着米sE羊绒大衣,灰sE围巾搭在手上,几秒后将站在点单台前。
&几乎能背出她的点单节奏。不是周三,依旧是“中杯拿铁换燕麦N”。她会轻轻咽口水,念出“店里喝”的时候左肩微微下沉。她垂眼看向柜台边缘,那块被他戒指刮出的木纹痕迹仍然清晰。自日子变成了冬令时之后,她在初冬的周三会改喝热可可,可是上周三并没有出现在店里。
&不用抬头也知道,的拇指正悬在点单屏上方,空气中的投影随着他的动作出现了晃动,咖啡机的蒸汽将他睫毛染成银sE,灰蓝sE的眼睛被热气晕染得像雾霭中的海面。
今天没有说杏仁糖浆,他想,食指却在“杏仁糖浆”选项上虚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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