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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娄秀听完谢行俭的话后,瞳孔骤然一缩,按往常,崔娄秀脑子里有无数条借口可以将此事遮掩过去,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崔娄秀愣是脑袋一片空白。
崔娄秀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面颊阴沉,脸色十分难看。
书房里的气压骤然阴森,见崔娄秀保持缄默,谢行俭和徐尧律的面上渐渐覆上厚厚的寒霜。
就在他们以为崔娄秀无动于衷准备抵死不承认时,崔娄秀突然放声狞笑起来。
“本官在江南十几年,敢说对江南府的老百姓问心无愧!”
说着,崔娄秀气焰嚣张的锁定谢行俭:“江南府今年流年不利,老百姓的农事几乎都白干,本官倘若不开常平仓补给他们,他们肯定会将官衙闹翻天,三天两头的布施确有其事,谢大人若还不信可以去外边打听,问问老百姓有没有喝上官府的白粥!”
谢行俭满眼促狭:“崔大人顶着皇上那边的压力开官家粮食救济,实属有善心,可为什么下官一路从淮安城过来,周边的百姓对崔大人的评价貌似不太乐观啊……”
崔娄秀脸色乍青乍白,嘴里一阵发苦:“本官在江南府多年,自然招惹有心人嫉恨,他们四处散布有损本官清誉的谣言,本官日不暇给,刚开始还能逮住人教训一番,后来疲乏了也就不理会了,反正清者自清,本官对老百姓如何,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原来如此,谢行俭了然于心,难道外地的人认为崔娄秀为人十分歹毒,然而进了江南地界后,老百姓似乎对崔娄秀并无不满,甚至尤为敬重。
这敬重的由来,除了崔娄秀经常拿官家的好处补给老百姓外,还包括崔娄秀建立孤女巷,煽动民众肃清江南府纯贞风气。
他要是没进去观望过孤女巷,恐怕也会以为崔娄秀建立孤女巷是在做好事,但有了昨日的观光,他就不觉得崔娄秀有如此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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